青石亘雨

空的核桃

桂花镇

城西郊外有一座桂花镇,镇如其名,走进镇便仿佛进入一个只剩桂花的世界。许多人在春季慕名而来,秋季离去。也有人选择留居在那里,我便是其中之一。


我顺着地图上的路线,翻过大山小山,淌过小溪,试过盼日出,挽日落,也险些成为野兽口中之食。但最后,我还是来到了桂花镇。进入镇中有一条小路,路上的泥土先与掉落的桂花瓣互不干扰,后又融为一体,最终泥土完全被花瓣淹没。我将这一幕尽收眼底。也许,不进入桂花镇也不枉我这一次探险,至少我的眼睛纯净了。我心想。


我来到一处木屋旁,这是镇长居住的地方。一旁在边上栽种桂花树的人民告诉我的。我向他请求成为桂花镇里的一员,他拒绝了,但他允许我在此居住一段时间,直至桂花花期结束。那可真短!我于是想尽办法留下来。


我白天跟着人民挖取泥土,栽种桂花树,去河流里寻找合适的流水。当然,也会在里面捕鱼打虾。别看这些小海鲜个头小,味道鲜美得很!晚上继续跟着人民采集桂花,聊聊桂花的好处和作用,我还学会一些泡茶的工夫。我感觉我快与桂花镇融为一体了,我呼吸都是桂花的香味。


哈哈哈,在我的不懈努力下,镇长他同意我成为桂花镇里的一员了!他将我带到一棵桂花树前,正棵桂花树与其他的树并无不同。一样的嫩黄色花瓣,一样的树叶,只是在它身上布满了红布。这些红布在风的飘扬下,将整棵桂花树推向一种神秘的气息。他将一块红布递给我,让我在上面写下自己的愿望并将其挂在树上,说这是每位居民入镇前的一种仪式。我照做了,我写下:成长。


成为居民后,我便跟着人民一起酿桂花酒,要酿出透明清亮的桂花酒。我很好奇为什么只酿桂花酒,于是我找到了镇长。他说:还没有人酿出那样的酒,至于其他的,先酿出酒再提吧。我不明白 但我照做了。我还想做那名酿出合格桂花酒的第一人,所以我很用心地在学,也在很用心地去寻找新的方法。但是,无一都失败了。


后来,他又来找到我,说要带我去一处地方。他先以镇长的身份向我寻求帮助。说让我搬一些湿土来,那些湿土酿出的酒比普通的沙土要好太多。我便拎着两大筐的湿土跟在他后面。是的,他是空手的。我将我领来小镇后山处,原来那里还有一棵桂花树。树的花瓣是玫红色的,树上也布满了布条,不过是黄色的。与之前的桂花树不同,尽管它的颜色是鲜艳的,但它却散发着一种死祭的气息,充满禁忌感。我有些害怕,又有些期待,更多地是一种好奇。他在木屋旁朝我招手,我只好硬着头皮走向前去。


他在黄色布条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并系在树上,我站在一旁不说话,我在等。他开口了,他说我以后也会这样做的,尽管可以选择不系,但他喜欢我系。他还嘱托我要快些长大。我一一应下,我只知道此时的我需要用心听,所以我真的很用心地在听。最后他吩咐我一定要在一个月后来这坐骑木屋取一坛酒,他酿的桂花酒。我问,我可以喝吗?他叫我用碗慢慢喝,那就是可以喝了。


临走之前,我问出了我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,其他是什么?他说,桂花糕吧,糕配酒会很不错的。我看着他走进木屋,那一刻我才发现,他已经很老了。


一个月后,我来到了木屋,我找不到他,只找到了一坛酒。我按照约定用碗慢慢喝,味道由苦涩变为清甜,酒也从浑浊变为清亮。


后来,我酿出了合格的桂花酒,但我不是第一人,我们都是第一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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