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石亘雨

空的核桃

无同

立春前总是冷雨绵绵,谁又曾料?立春后也是如此。

春雨,缓缓地,尖尖地,荡着念想挥落于地面。

熬过立春成为了一句墓志铭。


一座静幽的小院里充斥着潮湿的花香,点点月光似一匹白丝绸缎囚其于中。微微春风追赶着角落旁的花植。唯剩掉队的雨珠欢呼着,呐喊着。

无惟是自欺欺人罢了。


立春,悄然而至。


当花瓣上的最后一滴雨珠跌落时,我离开了院子。

轻手关上房门,静坐在靠窗的书椅上,就着月光开始写信。


无同,展信安:


笔尖上的墨迹迅速沾污了纸张,毫无规律的墨点像是稀疏的掌声,令人颤抖。


又下雨了吗?

伸手推开窗,第二张信纸重铺在桌面。


许久未曾见面,不知近日可好?立春之际,勿忘添衣。


笔迟迟未落,双手抱膝倚坐在窗台。信纸上的墨迹在月光的遮掩下忽隐忽现,最后化为——“立春”二字。


报废的信纸被撕成碎片抛向空中,飘落的纸片折射出点点月光,刺得人发疼。我攥紧遗留在身上的碎片,牵着它走向我。

无力垂下的手又重新拿起笔,笔与纸摩擦的划痕声急躁地在房间里回响,引得星星探身张望。


深夜已降。


慢悠悠地起身,拎着信纸。寒风透过窗台闯进屋内,吹得信纸沙沙作响,坠在地面的碎片被重新扬起,淹没了我。


推开房门,月色正浓,星星也在。我走向角落旁的花植,将信纸埋于花根下,轻手采集一朵蓝色的玫瑰花放于窗台,悄然入睡。


角落里拥挤的玫瑰花正挂着早晨特有的苦涩露珠,它好奇地顺着根茎向下窥探信件。


寄信人:无同


是无相同的你还是无不同的我。


立春,已过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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